【枪凛】DESIRE

库丘林是在乘警带走远坂凛那天对她产生兴趣的。

之前他印象里是有一个不甚明了的影子,黑丝袜红上衣长发样子不错,没了。和地铁站上别的美女大学生没什么两样,隔着月台的几次照面,她又那么矮,一转头就教西装垫肩长卷毛给吞没了。

 

那天准备带新来的小子熟悉下工作环境,才从别的郡调来,大早上就在公寓门口敲敲打打,前辈前辈的叫个不停吵死了。等车时跟个小媳妇似的贴在身旁,一声不吭,眼睛亮亮地四处打量,看见身材火辣的妞就朝库丘林挤眉弄眼。

他困得要死。

一路上和这愣头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已经够呛了,对他这种可耻的猥琐行径,库丘林没有一点要加入的心思。他摸摸口袋里的烟,寻思要不要在车到站前来一根。

愣头青偏偏在这时候扯他的衣角,一下接一下,库丘林扭头见他冲对面月台努努嘴,说起来这小子的面部肌肉是不是太灵活了?

库丘林不耐烦地看过去,对面站着的如果不是斯嘉丽约翰逊,等这呆子正式入队了得好好让他认识到适时闭嘴的重要性。

他抻直脖子四处梭巡,等车的社畜们一溜儿低头玩手机看报纸,从“入境难民日益增多”几个加粗字眼上方露出的头顶像是激流中高低起伏颜色各异的漩涡。脚下放着军绿色背包的游客围在车站指示牌前指指点点,站没站相的小屁孩,一切正常。

怎么又扯袖口?

他耐着性子找了找。

F**K。

角落里的年轻女性憋红了脸,用包挡住身前,默默往一旁靠去。左手边的中年男子毫不收敛,得寸进尺地附在她手臂上,藏在公文包下的手抖抖索索不知道在干啥,鼻尖挂满了汗珠。

啧。库丘林快步走向通往对面月台的楼梯。


“这位先生打扰了,能不能有劳你移过去些?往那边,对对对,就躺在轨道上边去。”

楼梯口吹拂的空调风缓解了他的愤懑,库丘林放慢脚步望过去。

不同于刺人的内容,声音的主人不过是个体格娇小的小姐,她仰起仿佛不谙世事的尖下巴,说话间细得不堪一折的手臂塞进快要哭出来的女性和猥琐男之间。她横在那两人之间,无声,有力,冷而硬,偏偏自眼里升起两颗的星子燃烧得异常猛烈,这份反差灼烧着她浓密的眼睫,也灼烧着隔岸观火的人。

有人潮从下方翻涌而上,挟裹住下行的库丘林,他可以拨开两侧的男男女女穿行而出,但他没有。库丘林任着无数的臂膀撞过来,挤过去,不间歇的嘈杂声涨过耳畔。他一时分不清身体究竟在前行还是后退,就这样望着她的眼瞳唇瓣在冷冷的发、眉、肌肤间发着光。

这是个难对付的小姑娘,库丘林舔了舔下唇。再怎么稀有的宝石不过是无生命的石头,但她或许能使石头炸裂,指尖迸射出火花,让宝石的霓色光芒借青蓝色的眼睛投射到人间。

等他挤到月台上,角落里的骚动已经进入了尾声。闻讯赶来的乘警扣住猥琐男走去安保室,她挽着受害者紧随其后,没有人注意到库丘林。

库丘林张了张口,终究没叫出声。他有许多话想讲,但没有一句适合在这种情形下叫住一位连姓名都不清楚的小姐。

车到站了,人们绕过楼梯口发呆的蓝发青年,他不知道对谁笑上一笑,转身消失在通道的尽头。

下次吧,小姑娘。

 

说是下次,没过几日库丘林隔老远就望见人了,她脑门上沁出几滴汗珠,往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今天的地铁站格外拥挤,这点小瑕疵影响不了库丘林的好心情,他顶着诧异的目光吹着口哨单手插兜,几近雀跃地避开迎面而来的行人们。

一位,二位,三位四位……越来越接近那个身影,库丘林甚至能看清她不小心弄丢的手帕边上的烫金色字母。他上前几步拾起残余些许体温的柔软布料,它的主人无知觉地随机械报站声踏入银色铁匣中。

“喂——前面的小姐你的手帕——”

他不管不顾地扯着嗓子喊:“前面那位红上衣的小姐,你的手帕——”

从靠门那位女士挎包的缝隙里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摊开摆出一副索要的姿态来,可它又那么小,而幼,稚嫩得写满了理直气壮的掌心都变得孩子气起来。库丘林忍着笑将手帕塞入她的手掌,有一瞬间他感觉指尖触碰到一小块温热的肌肤。

 

电子门上方的红灯闪烁着。

库丘林退到警戒线外面,电车化作红白的光条不知疲倦地奔流而出,留下的旅人只得贪婪地追逐着这余晖,干望着它涌入漆黑的巢穴之中。 

他收回手。

从刚才开始指腹,关节,手掌止不住地发痒,若有若无,抓心挠肺。

库丘林将脸埋入手掌,他能感觉到揉成一团的手帕曾经填满这空白,甚至能嗅到残留下来的东西。不是洗涤剂的味道,也没有太阳曝晒过头的虚无感,有一种更为柔软的感觉击中了他。有的蠢男人叫嚣着要为谁谁献出不怎么像样的人生,库丘林完全不想理解这种笨蛋如何思考。不过现在的话,他或许愿意为这份的柔软照看一下哭个不停的臭小孩也不一定,就一会。

 

“雷克同学。”

他回过头,是经常一起上课的女同学,她有一头东方式黑发。

“那天给你添麻烦了,这是借我的手帕,谢谢你。”

雷克红着脸接过绣有金色L的手帕:“不用这么客气,远坂同学要一起去上课吗?”

远坂侧过头,那个笑大概没人能直接拒绝得掉:“抱歉,我得先去老师办公室一趟,待会见。”

雷克望着她折过转角,今天真热啊,他随手擦了擦后颈上的汗水。

是错觉吗?

总觉得远坂归还的手帕让他后颈一阵阵发凉,就像有十八个彪形大汉牟着劲朝后脑勺吹气。

 

“我日库丘林你再露出这种笑来向上帝发誓我一定会马上将你赶出办公室!”

弗格斯先生看着今天异常古怪下属露出的肉麻笑容,同样觉得全身发毛。



把硬盘文瞎改改放出来权当自己过节。

每天都好想有枪凛粮啊(梦中的五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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